l妹子爱吃酸

非常杂食

方绪白川 男小三(下)


白川从不会为自己争得什么,从小到大一直如此。喜欢的故事书,如果妈妈有需要,他可以送给别的小朋友;道场学棋时恰好和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姑娘,他大大方方退出;少年宫年终总结大会上,他总是站在人群边缘的那一个。世界上再没有除围棋以外的其他事,能让白川如此挂心,如此不肯放弃。


白川只会为围棋和他人劳心劳力,你要他花钱给自己买一件体面一点的衣服肯定是没可能的,可你要他为重病的孩子垫付医药费,他却是想也不想的。所以张峰并不担心白川误入歧途,方绪那样的条件,神仙来了都迷糊,别说白川这个清贫的老师了。


见了正宫娘娘,未必是坏事,至少按照白川的个性,他就会断了和方绪的来往,也断了自己当小三的不切念头。长痛不如短痛,早点割舍方绪,也就是早点拥抱新生活。张峰准备再开一瓶酒,准备和白川把酒言欢,不醉不归,今天之后和方绪割袍断义。


但是白川冷静的可怕,他平静地回到位置上,平静地夹菜,平静地倒酒,甚至还平静地顺手给张峰也倒了一杯。这有点吓人了,张峰暗自忖度,难不成是冲击太大,一时之间疯了?“川儿啊,”张峰掂量着开口,“你也不用太难过,这个富二代哪儿没有啊,更好的多的是呢…”其实这时候怎么说都是错,夸方绪是对白川不义,骂方绪是白川不仁,张峰结结巴巴、七转八转,先把自己绕晕了。


白川夹起那块精致的天鹅酥,一口咬下半个,里面还是紫薯味的。他催张峰也吃一个,这可是好东西,又漂亮又美味,不是他们两个穷教书的可以享受的食物。白川神色如常、怡然自若,而张峰满头大汗、手脚乏力,也不知道是谁卷入一个无辜的家庭。


临走前,白川让张峰不要担心,这是他的私事,他会处理好的。张峰嘴上说着不担心,心里早把方绪骂了一百遍。白川什么脾气张峰还不知道,看起来乖巧,其实倔得不得了。别人都有叛逆期,就白川没有,一直是个乖宝宝。现在叛逆杉杉来出去,也不知道要搞出多大动静。


白川是个棋手,并不是做了方绪的情人,就抹去了他棋手的身份,他依然拥有缜密的思维。方太太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,方绪的婚姻必然高调,这和他本人没关系,他的婚礼是彰显财力和影响力最好方式,也是认识新朋友,维系老朋友的最佳渠道,如果方绪结婚,必然要热热闹闹大办一场,绝不可能无声无息。


同时,方绪还非常疼爱时光,爱其母所以爱其子,如果方绪有个恩爱非常的妻子,那么白川跟方绪在一起那么久,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听过,一个类似的电话也没有响过?


所谓“正宫”本就是那个女人给白川的暗示,她确实气度不凡、花容月貌,可这不足以证明她就是方绪法律上的妻子。只有这一次,白川想为自己争取一次,他想方绪不是那种寡廉鲜耻之徒,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,只有那个女人不是方太太,白川就还有机会。


稳定且努力的白老师有一天竟然会赌这样渺茫的机会,竟然会为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飞蛾扑火。白川心里明白,哪怕他真的做方绪的情人也做不了多久,方绪今天喜欢他这样的,明天就喜欢别人了,如果白川成功上位,那么不久以后就会有其他人成功上位,这段关系里,白川永远不会成为赢家。


可是万一呢,万一那个女人只是吓吓白川,或者是方家对白川的考验,时光只是方绪某个至交好友的临终托付?万一方绪他只是清清白白地想要追求白川,想和白川组建独属于他俩的家庭呢?


时光乖乖地跪坐在垫子上,他察觉白川今天不是很高兴,讲课也是心神不宁的。“白老师,是小光做错什么了吗?”白川笑着摇摇头,说小光表现很好。“那你为什么不高兴?”白川有些讶异,时光是个内心敏感的孩子,他虽然表现得大大咧咧,却善于感知他人情绪的变化。


“小光,”白川犹豫着开口,觉得自己像个不怀好意的第三者,“怎么这么久没看见,你妈妈?”白川其实没说错,他问这个问题合情合理,第一次就认错了女主人,确认一遍女主人是合乎规矩的,再者说,时光母亲那么久没露面,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白川也好提醒人家关注…够了!白川掐了自己一把,没有别的理由,他就想问问时光的妈妈是个什么人,到底是谁能够成为方绪的妻子。


“嘭!”时光突然发难,把棋盘摔到地上,黑白的棋子散落一地,而时光不管不顾,一屁股坐到一片狼藉上,“我不要妈妈,我我不要妈妈!”白川被吓了一跳,他第一时间把时光搂进怀里,低声安慰。林小姐问声赶上来,白川搂着时光冲她摆手,示意没关系。


方绪回来的比平时都要晚,他出门前嘱咐林小姐留白川吃饭,没想到手上的事务那么多,忙起来忘了时间,等赶回去,早早过了晚饭时间。方绪一边走一边脱外套,林小姐接过外套,说小光今天生气了,白先生的脸上似乎也不是很好。方绪点点头,算是听见了,问她白川在哪里。林小姐犹豫了一会儿,说在您房间。


“哦?”方绪松领带的动作慢下来,“不是在客房?”林小姐低下头,重复了一遍答案。这可是稀奇事,白川面皮薄,在别墅里尤甚,他甚至不同意方绪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夹菜或者是表现得很亲密。方绪对此虽然有不满,倒也没真的说什么,只说自己被金屋藏娇了,没个名分。

平时住客房也不肯的,今天怎么去主卧了?客人在晚上滞留主卧,这可不符合礼数,也不符合白川的规矩。


白川没干过这种事,他一直是个光明正大的人,坦坦荡荡天地间,不怕人戳脊梁骨,也不怕走夜路。遇到方绪之后,世界发生大改变,他下定决心要做别人的小三,而现在下定决心要勾引有妇之夫。


白川去方绪衣帽间找了一件暗红色的绒面西装,他身量比方绪要小一圈,西装又是宽宽大大的,套在白川身上,下摆正好遮到屁gu。翻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一条同色系的领带,松松垮垮地系在脖子上,像是一条正红的项链。每个柜子都拉开看过,正好看到一条色彩鲜亮的红宝石手链,主石四周镶嵌着亮白色的钻石,光彩夺目。白川在手上比划了一下,估摸着大了,又觉得不能浪费,就套在脚踝上了。


白川常说方绪是地主老财的作风,家里总爱摆一些用不到的漂亮东西。衣帽间的柜子里第一层整整齐齐放着一叠黑盒子,白川随手打开一个,竟是一顶王冠,主石红得发光,又亮又厚重,做成水滴的样子,稳居正中。两侧一齐排开,每边都有四颗稍小一点的红宝石。银色的框架,灿白的钻石,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


方绪看到的就是这番光景。


白川陷在舒适的真皮沙发里,皮色油量发黑,而白川翘着二郎腿,脚踝上的属于方绪的手链差点晃到方绪的眼。红色的西装,暗色的沙发,麦色的皮肤和脖间亮色的领带,好似一个等待方绪拆开的礼物。可头顶的王冠是那样的神圣庄严,好似受命于天的君主。方绪从没给白川送过一样珠宝,可眼下看来,他可以送的东西还很多。


白川的坐姿,似露非露,似遮非遮,该看到的全能看见,看不到的全瞧不着。方绪曾以为白川身上野蛮而强盛的生命力不需要金银的点缀,但白川身体舒展,似乎不为珠宝所累,反倒大大方方的任方绪打量,好像黑土地上开出一朵红艳艳的玫瑰。


这一切都太超过了,方绪喜欢白川不假,可他喜欢的白川是朴素的、真挚的、坚贞的、倔强的,是山野间宁折不弯的翠竹,是湖水边不会被风吹断的苇草,他注定不属于庙堂。他是那样的粗糙,那样的未经打磨,又那样的迷人。而现在的白川,端庄又放dang,自如又羞怯,既让方绪移不开眼,又让方绪不知道往哪里看。


方绪喉头发紧,他和白川玩过的花样不少,可白川不愿意的,方绪一个都没碰。至于哪些不愿意,不用问也知道,今天这样的肯定不愿意。今天是怎么回事,不仅进了主卧,还穿成这个样子。一时间,担忧压过其他,方绪快步上前,问白川是不是小光惹你生气了?


白川避而不谈,一脚踩在方绪膝头,没用多少力气,但方绪感到ku子又紧了一分。方绪控制自己艰难地把视线从白川的脚踝上移开,没什么好看的,不就是细细的脚腕子,一只手就可以捏住,上面不过是紧实的小腿和结实的大腿,不过是细腻顺滑的皮肤,不过是红红的链子,没什么好看的。


方绪突然想起曾经在哪里看过一条链子,没什么新奇的,红色的绳子,金色的小铃铛,动起来叮叮当当,比小朋友周岁那种还大不少。他想,师兄戴那个更好看,动起来也更好听。白川似乎不满意落脚点,又踩到方绪胸口,方绪的视角,正好看到大开的门户。


方绪心脏狂跳,事出反常必有妖,白川豁出去穿这样的衣服,做这样的事,一定是发生了什么。“师兄,”方绪是想好好说话的,可手不知怎么的已经捏住了白川的脚踝,他只好将错就错,“到底怎么了?”


方绪的心跳不断加快,心里敲响隆隆的战鼓,一声一声落在某处。他想这不是一个谈话的良好时机,更不是干某事的良好时机。白川脚上一用力,扯着方绪的衬衫往身上带,方绪没有防备,等回过神来,腰已经被白川的双腿箍住了。白川的声音听起来迷惑急了,他说,小绪,为什么还不开始呢?


好,既然如此,先做完手头上的事也不是不可以。方绪在白川脖子上啃了一口,解下领带就往白川手上绕。方爸爸从小对儿子进行反绑架教育,因此方绪熟知各种打结手法和自救方法,白川彻底处于弱势,借着体重压制,方绪没费什么功夫,就把白川捆好了。


方绪摘下眼镜,扔在地毯上,“师兄,不能什么便宜都叫你占,你叫了开始,就只能由我叫结束。”他的影子落在白川身上,像是投下一片乌云。白川的脚踩在那处,说谁让谁结束可说不好。


战况一触即发,方绪即登极乐之前,白川掐住他的命脉,“小绪,我只问一句,我们现在,算是什么?”他脸色潮红,泪水汗水流得乱七八糟,下面更是不能看。方绪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,脸和脖子都憋的通红,他应当发脾气,在他质问白川到底要干嘛之前,他看到了白川的眼睛。


白川的眼睛超乎寻常地清醒,他没有被情yu所困,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悲伤和绝望。他看起来不是做一场赏心乐事,而是委身仇敌,却对那个仇敌产生了爱意。爱意和恨意相互交织,翻起滔天巨浪。方绪自然也被吓醒了,他不知道白川问从何来。


他们算什么,什么意思?这还能是什么意思,这不是很明显吗?白川不会说他俩只是普通朋友吧,谁会跟普通朋友做到这个份儿上。难不成是雇主和家庭教师?拜托,这时候玩角色扮演吗,这不是白川的风格啊。方绪不知道答案,却知道不能盲目回答,他感觉到自己正处在悬崖边上,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。


间方绪迟迟不答,白川笑了,他慢慢抽出自己,长叹一口气,“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人总是很难认命,很难承认自己的本性,也很难接受失败。白川感到了一种相似的挫败感,上一次是在冲击六段无望那年,他被迫承认自己在围棋这条路上,再也没有后文。


方绪是白川亲自选中的人,见面的时候都还只有十几岁,情窦初开,两小无猜。是,白川是不懂爱人,他是慢一拍,是大家长作风,是有不完整的人格,是情感迟钝。可在这个世上,如果白川没有爱过方绪,那他不可能爱过任何人。毕竟那些爱护、关爱、偏心和无条件的支持,都是白川切切实实付出的情感和时间。


白川本以为再次相遇是一种缘分,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,让他遇到第一次就喜欢的人,让他找回失落的灵魂。但方绪不是这么想的,他只当是找个乐子,寻个刺激,连个定义都不肯给,好像这么多天白川的喜悦和期待,都只是一阵风。这不是缘,而是劫,是上天对白川的考验,看白川是不是晚节不保,能不能永远高洁。


“方绪,我们散伙吧。”


说来可笑,白川甚至都不能说分手,他俩压根不是能说分手的关系。说到底,白川只是方绪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新乐子,又谈何分手呢。

“白川,你有病吧!”方绪冷不丁被白川耍脸色,说重话,之前问他发生了什么,又只勾着方绪做事,真要做却推开方绪,好像方绪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。


方绪当惯了大少爷,从来只有别人迁就他,没有他迁就别人。是,他在乎白川,珍惜白川,爱白川,可这就是白川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发脾气的原因吗?


白川正背着方绪穿衣服,听到方绪说这话,猛的转过头来,眼眶中恰好落下一滴泪。他哭的时候没声没息,肩膀也不会抽动,甚至系扣子的动作也没有停顿。他的眼睛已经哭红了,方绪一摸白川的大腿,发现都湿了。白川已经哭一会儿了,或许从背过身那一刻起,就开始落泪。


这滴泪,直接滴穿了方绪的心。他感到肉体凡胎被一束强有力的激光打通了,疼,疼得滋滋冒烟,好像白川落下的不是一滴水,而是浓硫酸。


白川不常哭,应该说白川从不在chuang上以外的其他地方落泪。方绪不认为落泪是软弱的表现,他善于以退为进,如果落泪可以让他更快更好地达到目的,那他何乐而不为呢?白川泽不那么想,他在生活中没有其他可依赖的人,哭也没有用,只会徒增心烦,还不如着手解决问题。方绪没见白川哭过,倒是他自己经常哭唧唧地找白川要安慰。


这又是何苦,分手也是你提的,眼泪也是你流的,好像我是那个欺骗他人感情的小人。方绪受方爸爸的真传,在谈判场上大开大合,无往不利,他知道如何戳一个人的痛处,如何让一个人哑口无言,如何用貌似礼貌的话语,表达最尖酸刻薄的意思。他有无数种做法责问白川,最终只是支起身子,抱着白川的腰,闷闷地说我还没哭呢,你哭什么。


哭,有什么好哭的,白川应当笑,而且是开怀大笑。他历来鄙夷那些为了所谓的爱情失去自我的人,更看不上附庸权势的小人。方绪是高高在上的,他在这段关系里不会受到一点伤害,别人说起来不过是一断桃色经历。而白川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外人的白眼和指责,还有他自己的厌弃。他居然为了方绪,背离自己自始至终的道德观念,甘愿做婚外情的小三。


罢了罢了,早点看清方绪,也是早点恢复清白身。白川本不想把话说开,可方绪和以前没有丝毫不同的道歉方式刺激到了他。这不等于是在打白川的脸,告诉白川他以为绝配的那个人,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吗?


“昨天,方太太来找过我了。”尽管做过许多心理建设,真到吐出“方太太”三个字的时候,喉头照样艰涩无比。白川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穿长裙的女士,他并不责怪她,毕竟她才是方绪的正牌妻子,她才是方绪一捧红玫瑰、一个下跪、一枚钻戒求来的人。不管方绪之后做了什么选择,她都是方绪名正言顺的妻子。


方绪显然在状况外,他抱着白川,能够感受到肌肉和骨骼的震动,白川每说一个字,这种震动就强烈一分,好像他快要由内而外地散架了。可是方太太,世界上只有一个方太太,方绪喃喃自语,“我妈来找你了?”


不应该啊,老太太不问世事多年,自从有了时光之后,默许了方绪很多事情,并且再也不过问方绪的私人生活。难道是老爹说的,那更不对了,老爹开口基本上就是同意了,师兄也不至于跟我发脾气。还有哪个方太太,方绪目光一凛,那就只剩一个“方太太”了。


白川当然听到了方绪的呢喃,他只是没想到事已至此,方绪还打算拿自己的母亲做挡箭牌,难道方绪连承担他们这段关系的担当也没有了吗?白川不过是一个情人,承认一个情人需要多大成本,这对方绪来说需要花费什么呢?难道说,在方绪心里,白川连一个情人都不是吗?


至于那个可怜的“方太太”,白川几乎要为她落泪,他和“方太太”又有什么不同呢,同样的可怜人,同样地栽在方绪手上。她华服加身,珠光宝气,所受的痛苦未必比白川少。她才是那个正牌的妻子,却要四处为方绪收拾烂摊子,四处威慑潜在的对手。她或许是个温柔可人的妻子,可方绪却逼她成为妒妇。


白川再也不想在伤心地多留一秒,他起身欲走。“师兄,”方绪一把拉住白川的手,“如果你是说小光的生母,那她不是方太太。过去不是,现在不是,以后更不会是。”方绪正视白川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的太太,绝不可能是她。”


方绪有过那么多女朋友,但都非常小心,不会闹出人命。他们各取所需,说不上谁对谁有亏欠。来找方绪的姑娘,条件大多很好,只是少了一点机会,方绪不介意为她们提供机会。当然,也有人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搏一搏,搭上方绪这班快车。


时光的生母是地方台的女主持,姓许,说话落落大方,待人接物都十分得体,和方绪的交往也不急不躁。方妈妈无意中见了,都夸一句这个姑娘比其他的都好。她似乎出身不凡,举手投足直接流露出高超的水平,好像是高门大户的姑娘。可是方圆市和方绪门当户对的就那么几家,每个闺女是方妈妈不知道的。方妈妈留了个心眼,找人专门去查过,是隔壁市船舶大亨的私生女。


私生女也不能一棒子打死,至少除了出身,她和方绪各方面都很相配,方绪也喜欢她,正好借这个机会,打通和隔壁市的关系。等她嫁给方绪,谁不尊称一句方太太,谁还记得私生女的身份。


这姑娘貌似温柔,实则是个自私且大胆的人,她扎破计生用具,背着方绪怀了孩子。肚子里揣了一个,她说话的底气也厚了几分。吃准了方妈妈求孙心切,说不定会因为这个让她进家门。方妈妈如何想暂且不论,方绪最不喜欢有人逼他,方爸爸尚且不能逼他,女朋友自然不能。他不同意结婚,这个婚事自然没法开展。


等时光生下来以后,大病小病不断,方绪作为生父,理应去照看,他虽然不喜欢时光的母亲,可时光毕竟是自己的孩子。徐小姐在这一过程中展现了极致的母爱,她同时兼顾生活和时光,在病床前陪护无数个夜晚。方绪每次去,都能看到她深深的黑眼圈。


时光老是生病,方绪和许小姐就老是见面,见了面顺便吃个饭也是常有的事。那会儿方绪正为公司烦心,许小姐善解人意又知书达礼,陪着方绪熬过了不少个无眠的夜晚。方绪有点动摇了,他想许小姐是个好妈妈、好女友,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好老婆。


但时光的病总是一个接一个,小小的孩子几乎要被各种各样的病毒细菌抽光生命。他比同年龄的孩子都要瘦,细细的胳膊,大大的脑袋,见了方绪就张开双臂,说什么也不愿意从方绪身上下来。方绪只当是许小姐教的,好让他多留一会儿。这点小心机他并不排斥,相反的,他非常受用,反正他很喜欢时光,不管许小姐教不教,他都乐意和时光多待一会儿。


方绪把许小姐接到自己刚买的别墅里,对外没有明说,可是谁都知道方绪天天回别墅,外面也没有别人。按照这个势头,许小姐就是未来的方太太。


时光晚上咳嗽,许小姐心疼地要命,一直把时光抱在怀里。方绪叫了家庭医生,他没跟许小姐说,这是自然的,生病看医生天经地义。可许小姐见了家庭医生,却怎么也不愿意把孩子交给他。方绪还以为许小姐思子心切,就问交给自己行不行。“不行!”许小姐歇斯底里地咆哮,怀里的时光也哇哇大哭,向方绪的方向伸出小手。


这不对劲,这不是一个母亲的表现。方绪先稳住许小姐的情绪,又驱车前往许小姐指定的医院。家庭医生坐另一辆车,前后脚到达医院。医生说时光是病毒感染,伤及肺部,要做进一步检查,可能是白肺。许小姐一听这话脸都白了,方绪沉默着办理住院手续。


趁着许小姐上厕所的空档,家庭医生进门做一个简单的检查。解开时光的衣服,两个人都惊呆了,身上青青紫紫,都是掐出来的痕迹。家庭医生看了一眼时光,又看了一眼颇为痛心的方绪,建议方绪换自家医院看看。许小姐从不把孩子假手他人,方绪也没有给孩子换过尿布,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时光一抱就哭,原来是碰到伤口了。


方绪抱着孩子出门,正好和急忙赶回来的许小姐撞了个满怀。许小姐精致的脸愈发狰狞,那些焦急、关切全都是做戏,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尚且如此,对她梦想中的丈夫又能如何呢?她完全不爱方绪,方绪李绪赵绪,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,她只想做县长夫人,不在乎谁是县长。


方绪为时光做出来最大的让步,他不想时光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生母竟是那样的不堪。他没有收回给许小姐的一切,也没有再找新人,这或许给许小姐产生了自己还有可能的幻想。不过,如果许小姐对白川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,方绪不介意做的直白一点。


“师兄,我是个傲慢的人,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我不能容忍自己喜欢你。于是我受到了惩罚,我找不到爱人,也找不到皈依,只有一处又一处的温柔乡。我遇到的每一个,都不是我想要的,这就是我的报应。我有多后悔,就有多爱你。我不想让那些东西,那些人唐突你,所以没有送出一件珠宝,如果你愿意,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…”


“小绪,”白川示意方绪停下,“我,我并不是要这些。”他开始感到羞耻了,他原本满腔怒火,只想让方绪说个明白。平静的外表之下,潜藏的火焰燃尽了白川的理智和羞辱感。他大摇大摆的闯进方绪的衣帽间,穿他的衣服,戴他的领带,光溜溜地躺在他的chuang上。天呐,这还是白川吗,还是那个严于律己的人民教师吗?


他甚至找了一条红色的领带,潜意识里要和许小姐那条粉色的螺珠比一比。天呐,他为一个男人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争风吃醋,甚至不惜献上自己,换一个答案。


看到白川的态度有所软化,方绪见机行事,抱着他躺回原处。方绪郑重其事地捡起了地上的王冠,像是为自己的皇后加冕,“师兄,我手头上没准备,但是这东西不比钻戒便宜,你要是喜欢,就只能给我做老婆,只能给时光当爸爸。我马上就要吻你了,你不躲开,我视为同意。”


方绪湿热的呼吸烫得白川浑身发热,他猛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危急的境地,刚刚似乎还有事情没有做完。“新婚第一夜,”方绪低低的笑起来,“容不得你说不。”白川于是被折叠,被压缩,被开发,被掠夺,被展开到极致,被送上山巅。他又哭又笑,不再压抑自己,不再顾虑,随着方绪的节奏飘摇。


“我好像现在才…”方绪用力动了一下,问他才什么。换作平时,白川一定会找一个理由,平稳地渡过这个话题。他不会把自己的真心话告诉方绪,方绪对他来说太神秘了,他对方绪一无所知,而方绪却对他无所不知,方绪甚至知道用什么力气,朝着哪个方向,掐在哪里,就能让白川溃不成军。


但方绪刚刚和白川分享了一个秘密,白川理应回报一个秘密,他攀上方绪的肩膀,在方绪耳边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好像现在才属于你。”方绪闻言一愣,白川捧着他的脸吻上去,“你好像现在才属于我。”


白川破天荒留宿别墅,第二天林小姐如何也敲不开主卧的门。方绪顶着一头乱发来开门,时光抓准机会抱住方绪的腿,开心地叫了一声爸爸。他还想往里走,方绪却抱起儿子,把他交给管家。时光有点不高兴,方绪亲了亲他的脸颊,说爸爸马上就来。


屋子里的狼藉当然不能给时光看,方绪醒地比白川早,地上扔满了衣服,方绪那些娇气的衣服还不如一块臭抹布。那件绒面的西装占满了各种各样的痕迹,结块变硬,看来这件衣服是不能要了,不过留下来也行,做个纪念嘛,算是他俩大婚之夜的婚服。


地毯上也不能看,昨晚白川突然想到睡晚了懒得换床单,方绪就把他搬到地上,说地毯有人定期维护,是羊毛的,又软又暖和,和床上一模一样。白川浑浑噩噩神志不清,竟被方绪骗过去了,被按着来了几次。


唉,当务之急是把白川叫起来,然后叫家政来解决这间屋子,该扔的扔,该留的留,哦,还有联系珠宝设计师,方绪经过昨晚,脑中灵光乍现,想着要做一套项链,一顶更加灵动的发冠,一对臂钏,一对带铃铛的脚链。金石玉器都好,最好多来一套,反正各有各的滋味。

哦,还有一件事,要让时光认新爸爸了。


张峰稀里糊涂地收到了白川的请帖,本以为他改邪归正,打开一看,新郎的名字并列中间,“方绪 白川”。他那个老实巴交的朋友、那样一贫如洗的白老师、那头倔驴,居然真的成了方太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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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要送给一切有为法姑娘,如果没有她,这个结尾是一定没有的,我就直接坑了

之前不少姑娘都说是不是真小三,那必然不能是啊,真小三,按照白老师那个宁折不弯的性子,肯定是成不了的。

接下来可能有个没啥关系的番外,就是方绪当男小三,跟白老师玩个play。也不知道老福特能不能发出去…

最后,感谢朋友们看到这里,男小三完结啦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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